王毅與佈林肯時隔1月再會面，超時談瞭90分鐘

摘要：外界普遍將王毅與佈林肯的“印尼之約”視為中美一系列外交對話努力的最新進展。




王毅和佈林肯

當地時間13日，中央外辦主任王毅在雅加達應約會見美國國務卿佈林肯。這是二人不到1個月再次會面，被視為近日中美一系列高層接觸的最新進展。在約90分鐘的“超時會談”中，王毅對美方提出“三個需要”，認為下步關鍵是拿出實際行動，爭取兩國關系重回正軌。

“坦誠、務實、富有建設性”，這是中美雙方對此次會見的評價。《華盛頓郵報》援引參加會談的美國外交官說法稱，此次會談比6月在北京舉行的會談更深入、更具實質性。但與此同時輿論也認為，中美之間仍存結構性問題。要推動中美關系穩下來、好起來，首要前提是美方改變對華認知，理性看待中國發展，以實際行動同中國相向而行。

外交努力的最新進展

最近一段時間，中美高層交往保持節奏——上月中旬佈林肯北京之行後，本月初美國財長耶倫訪華，中國駐美大使謝鋒則於近日“罕見”到訪五角大樓與美國助理防長會面，美國總統氣候問題特使克裡也將於本周日訪華……外界普遍將王毅與佈林肯的“印尼之約”視為中美一系列外交對話努力的最新進展。

外界註意到，王毅此次是“應約”會見佈林肯，體現了美方的主動姿態。法新社稱，這是王毅和佈林肯在兩國近來尋求控制緊張局勢之際的第二次會晤。

此前，佈林肯於6月18日至19日訪華期間與王毅會面。當時王毅對佈林肯說，中美關系處在關鍵節點，需要就對話還是對抗、合作還是沖突作出選擇。要扭轉中美關系螺旋式下滑，共同找到中美在新時期的正確相處之道。

不到1個月後，兩位重量級官員又在一個國際場合聚首。雙方說了什麼，釋放何種信號，再次牽動全球視線。

在中方有關王毅會見的報道中，外界註意到幾個點。

一是王毅強調習主席上月就穩定和發展中美關系提出了重要戰略性、指導性意見。下步的關鍵就是拿出實際行動，爭取兩國關系重回正確軌道。

王毅提出“三個需要”：美方需要反思導致中美關系陷入嚴重困難的癥結所在，需要把兩國元首巴厘島會晤共識真正轉化為具體行動，更需要把拜登總統多次作出的一系列承諾切實落到實處。

二是他指出雙方要從具體事情做起，堅決阻止“灰犀牛”，妥善處理“黑天鵝”，徹底搬掉“攔路虎”，為中美關系的穩定積累條件、排除幹擾。美方應采取理性務實態度，同中方相向而行。

三是他闡述了中方在臺灣問題上的嚴正立場，要求美方不得肆意幹涉中國內政，不得損害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，停止對華經貿和科技打壓，取消對華非法無理制裁。

分析認為，王毅的講話具有很強的針對性。美方雖然將“四不一無意”掛在嘴邊，但並未停止對中國的科技封鎖和軍事挑釁，這為中美關系的實質改善增添障礙。中美能否抓住“寶貴的機會之窗”來穩定中美關系，取決於美國能否做到相互尊重、不幹涉內政，與中方相向而行。

而對於佈林肯參加會見的報道，美國國務院網站是這麼寫的——

會見旨在澄清美國在廣泛問題上的利益，通過減少誤解和誤判的風險，負責任地管理競爭。佈林肯與王毅就一系列雙邊、地區和全球問題進行了坦誠和建設性的討論，談論既涵蓋分歧領域，也涵蓋潛在合作領域。雙方同意在未來幾周和幾個月內保持開放的溝通渠道。

《華盛頓郵報》援引參加會談的美國外交官說法稱，二人此次會談比6月在北京舉行的會談更深入、更具實質性。這正是通過持續交流來緩和雙方關系的關鍵。彭博社援引美國官員說法稱，會談持續約90分鐘，超出原定時長。

進程絕非一帆風順

《聯合早報》援引分析人士的評論認為，中美外交高層能在一個月內兩度會晤，表明雖然戰略競爭基本態勢難以逆轉，但仍有維持對話、促進高層溝通的最基本共識，在一定程度上可緩解彼此緊張關系，並有助增加兩國元首在今年實現面對面會晤的概率。

《華盛頓郵報》寫道，拜登政府官員表示，他們看到了一個塑造中美關系的短暫窗口。希望當下的交流可以增強信任，對沖美國大選期間可能引發的兩國關系波動。

一位美方高級官員告訴美國媒體，拜登團隊正在研究可能取得進展的潛在合作領域：“我認為下一步是努力找出中美可以在部分領域開展工作的方法，例如在氣候、健康等方面實現共同目標。”

彭博社稱，王毅與佈林肯會晤期間不乏分歧，但兩國政府在表達不滿的同時，也在尋求建立某種秩序感。“拜登政府有意修復與美國主要地緣政治對手的關系，部分原因是為了讓盟友放心：美國不會把它們拖入一場沖突。中方也有理由減少摩擦，這將為其專註經濟復蘇提供空間。”

但另一方面，輿論普遍認為，仍有許多關鍵問題橫亙於中美之間。

就在本周，美國開始散佈“中國黑客攻擊西歐與美國政府機構”的謠言。而北約領導人通過的公報中，也充滿了將中國視為安全威脅的內容——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。如果拜登政府宣佈新令，限制美國投資涉及量子計算、人工智能和半導體的中國公司，兩國關系可能重新趨於緊張。

“盡管佈林肯6月的北京之行為進一步對話奠定了基礎，但兩國關系幾乎立即出現了減速帶。”《華盛頓郵報》稱，雙方在一系列貿易、安全和地緣政治問題上仍存分歧。

史汀生中心中國項目主任孫韻在談到黑客攻擊問題時說：“我不認為它會破壞（中美緩和關系的）進程，但它確實表明，這一進程絕不是一帆風順或沒有問題的。”

華盛頓智庫“德國馬歇爾基金會”印度—太平洋項目負責人葛來儀說，中美關系取得的微弱進展可能會受到即將到來的事態的阻礙，比如有關對華投資的行政命令、臺灣地區的選舉以及美國的政治日程。

分析人士認為，中美近日開啟互動模式，雙方在部分問題上取得進展、達成共識，向世界釋放緩和關系緊張的積極信號。但雙邊關系的“冰凍三尺”非幾次訪問和會談所能化解。當前中美關系困局的癥結所在，是美方抱持錯誤的對華認知，導致錯誤的對華政策。推動對華關系穩下來、好起來，首要前提是美方改變對華認知，理性看待中國發展。

延伸閱讀：



牛彈琴：王毅又見佈林肯 三句話讓人印象深刻

在印尼雅加達，王毅又見佈林肯。算起來，這也是一個月內，兩人的第二次見面了。

看我們外交部的新聞稿，用了“應約”兩個詞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這應該是美方主動提議。美方最近確實很主動，國務卿佈林肯上個月訪問了北京，美國財長耶倫日前又來到中國。




王毅與佈林肯 資料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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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東盟會議期間的雅加達會晤，看外交部的新聞稿，不長，也就500字出頭，但王毅的至少三句話，其實很有看頭，很不尋常，讓人印象深刻。

第一句話。

王毅告訴佈林肯：下步的關鍵就是拿出實際行動，爭取兩國關系重回正確軌道。

既然是“下步”，那就有上下文背景。

上文就是佈林肯上個月訪華，中國領導人就兩國關系提出了重要戰略性、指導性意見，雙方達成一些共識，用王毅的話說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重回巴厘島議程。

那接下來，確實就看美國的實際行動了。

王毅說得很有藝術性：美方需要反思導致中美關系陷入嚴重困難的癥結所在，需要把兩國元首巴厘島會晤共識真正轉化為具體行動，更需要把拜登總統多次作出的一系列承諾切實落到實處。

三個需要。

美國，你需要認真反思。

美國，你需要具體行動。

美國，你需要落到實處，更不能讓拜登總統也顯得說一套做一套吧。

一個“更”字，還是很搶眼的。




中美會談現場

第二句話。

王毅對佈林肯說：雙方要從具體事情做起，堅決阻止“灰犀牛”，妥善處理“黑天鵝”，徹底搬掉“攔路虎”，為中美關系的穩定積累條件、排除幹擾。

三種動物，三個專有名詞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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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犀牛、

黑天鵝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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攔路虎。

什麼是灰犀牛？

一般是指概率很大、影響也巨大的潛在危機，這種危機有發生變化或改變的可能，是可預測的。

什麼是黑天鵝？

一般是指概率很小、影響巨大的潛在危機，這種危機一旦發生就會顛覆以往任何經驗，具有不可預測性。

什麼是攔路虎？

很簡單，前進道路上的困難和阻礙，就像老虎橫在你的前面。

三種動物做比喻，王毅說得很形象。可以預測的灰犀牛危機，我們肯定要堅決阻止；不可預測的黑天鵝事件，我們當然要妥善處理；至於那些攔路虎，我們必然要徹底搬掉。

王毅隨後還提了一下：美方應采取理性務實態度，同中方相向而行……

美國啊美國，要理性，要務實，別無中生有，別無理取鬧，否則，中美關系真好不了，那真會成為一場世界性的危機。

第三句話。

王毅對佈林肯說：美方不得肆意幹涉中國內政，不得損害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，停止對華經貿和科技打壓，取消對華非法無理制裁。

前面“兩個不得”很好理解，不多說了。

關鍵是後面兩個，很有針對性。

最近一段時間，美國總是將“四不一無意”掛在嘴邊，即美國：

不尋求同中國打“新冷戰”，

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，

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系反對中國，

不支持“臺獨”，

無意同中國發生沖突。

而且，上次在巴厘島，拜登當著中國領導人的面，又承諾美國：

不支持“兩個中國”“一中一臺”，

無意尋求同中國“脫鉤”，

無意阻撓中國經濟發展，

無意圍堵中國。

那就是“五不四無意”了。

但話說得很動聽，但美國最近對中國的各種打壓，芯片封鎖、關稅制裁，等等，全世界都看在眼裡。

美國，不能這樣言而不信啊。

佈林肯怎麼反應？

中方的新聞稿中沒有說，隻是提了一句：雙方還就開展亞太、海上事務磋商等進行了積極探討。認為此次會晤是坦誠、務實、建設性的，同意繼續保持溝通。

三個形容詞：

坦誠、

務實、

建設性。

多少有點外交辭令，我個人的理解，

坦誠，大傢都不藏著掖著；

務實，大傢都談得很實際；

建設性，應該還是取得了某些進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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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毅會見佈林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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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，怎麼看？

還是粗淺三點吧。

第一，一回生、兩回熟，交流不是壞事。

最近，王毅和佈林肯就已經見了兩次。當然，把時間尺度放長一點，兩人其實早就是老相識了。

多見面，多溝通，總不是壞事，也才能建設性。怕就怕一些人動輒借口所謂“流浪氣球”，玩一些外交手腕，那就既不高明，更不理性務實了。

中美現在的癥結，就是美方抱持錯誤的對華認知，導致錯誤的對華政策。一兩次見面能解決問題嗎？

美國不改變認知的話，很難。

對這一點，我們要有足夠的清醒。

第二，聽其言、觀其行，關鍵還是看實際行動。

記得中國領導人此前和拜登對話時，曾說過這樣的話：
引用：
不管是“四不一無意”，還是“五不四無意”，那都是美國的鄭重承諾，既然是承諾，那就要遵守。

總是說一套做一套，那還有什麼國際信用？

不要真應了一些朋友的調侃：如果美國靠得住，那母豬都能上了樹。美國，你應該不至於吧？

下面就是檢驗美國信譽的時候了。

第三，要淡定，要自信，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。

這就不需要再多說了。

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，我總覺得，我們還是要淡定和自信，淡定看待風雲變幻，自信時與勢在我們這一邊。領導人之前就說過，依靠頑強鬥爭打開事業發展新天地，最根本的是要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。

中國發展到這個地步，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，上下同心，何懼之有？

該談就好好談，該鬥就好好鬥。朋友來了有好酒，豺狼來了有獵槍。

但辱罵與恐嚇，決不是戰鬥。